柳亚子：自题《磨剑室诗词》后

柳亚子（图源网络）

　　柳亚子（1887-1958），初名慰高，后更名弃疾，字安如，改字亚序、亚子，江苏吴江人。清末秀才。同盟会会员，南社社长。曾任孙中山总统府秘书，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，上海通志馆馆长。1949年后任全国人大常委。有《磨剑室诗集·词集·文集》等。

　　自题《磨剑室诗词》后①

　　剑态箫心不可羁②，已教终古负初期③。

　　能为顽石方除恨，便作词人亦大痴。

　　但觉高歌动神鬼④，不妨入世任妍媸⑤。

　　只惭洛下书生咏⑥，洒泪新亭又一时⑦。

　　【注释】

　　①此诗作于1908年。②剑态箫心：清龚自珍《已亥杂诗》有“剑气箫心一例消”之句。剑态箫心用以形容志士的侠义之举和忧时之情。羁（jī 机）：约束，管束。③终古：一辈子。《离骚》：“吾焉能忍与此终古。”初期：最初的心愿。期：心期。 ④“但觉”句：杜甫《醉时歌》：“但觉高歌有鬼神。” ⑤妍媸（yān chī 颜吃）：相貌的美丑。此处用为动词，意指品评高下得失。⑥洛下书生咏：《晋书·谢安传》：”安本能为洛下书生咏，有鼻疾，故其音浊，名流爱其咏而弗能及，或手掩鼻以效之。“此句意为：自己不能像谢安那样建功立业，却只能以吟咏为事。 ⑦洒泪新亭：因哀于国事洒泪。

　　【点评】

　　唐人贾岛诗曰：“十年磨一剑，霜刃未曾试。今日把示君，谁有不平事？”柳亚子自题其诗词为《磨剑室诗词》，因自称”磨剑室主“，其意正在于刻苦自砺，以报效国家民族。此诗首联言早已以剑态箫心自期，颔联以词人”大痴“自嘲，颈联为高歌动神鬼而自豪，尾联转以不能为国家民族建功立业而自责。全诗清壮顿挫，曲折有致。

　　注：本文摘自钱理群、袁本良《二十世纪诗词注评》。